李霞：懵了 ｜ 小说叙事

李霞：懵了 | 小说叙事原创 分水岭文友 22:00

深夜的风，冷冷地刮着，桥面上静悄悄地。一盏路灯发出微弱的光，昏昏暗暗之间隐藏着几分诡异。 突然，一个人影气喘吁吁地疾奔桥上，他的身后，有一帮人紧追不舍。“你给我站住，哪里跑？”“站住！”“站住！” 听到喊声，他本能地加快了速度，猛一抬头，天哪，就在他前面不远处，有几个人龇牙咧嘴，早已站在了那里，怪笑着等着他。有个人还洋洋得意地叫道：“小子，看你还往哪里跑？”怎么办？他慌忙挎到桥边，身后两帮人正叫嚷着同时向他扑来，实在无路可逃，他突然“啊….”地一声大叫着，扑入湖中，湖面顿时泛起高高的水花，惊醒了平静的夜晚…… 第二天，小城便传开了，城北街道“杰杰木地板”的小老板伊杰因为赌场失手，欠钱太多，跳河自尽了。 伊杰的家人哭的死去活来，报案后，派出所的民警承诺一定会把情况调查清楚的，还特别安慰伊家人保重身体，不要过度伤心。 失去了儿子，伊家的天塌了，怎么会不伤心？打捞队打捞了半天，终因湖水太深难以继续，摇摇头无奈的离开了。伊婶几次昏死过去，醒来时挣脱着要跳下湖去寻找儿子，她的嗓子已嘶哑到发不出声音，亲戚们听着她凄凄惨惨地哭啼声，含着泪，硬把伊婶架回了家。

投河事件的第三天深夜，寒风吹着哨子从门缝钻进来，哭啼中的伊婶，紧紧地搂着怀中儿子的照片。她以为是儿子的魂回家了，她强坐起身，温柔而急切地对着照片说：“儿呀，妈想你，想你啊！，妈知道前年你看到我们为你的生意到处借钱，心里不好受。也明白你生意忙，才不常回家的。也相信你那次在赌场被邻居遇见，是为了应酬需要。妈知道我儿是个懂事的好孩子，绝对不可能成为那种下三滥的赌徒的。可….可如今，有啥事儿，让你想不开呢？儿呀，即便有天大的事儿，还有妈和你爸呢。你咋就……伊婶哭一阵，说一阵，一直到天亮。

正当伊家人万分悲痛的时候，又有人气呼呼地找上门来讨债，他手里拿着伊杰生前签名的字据，说是当时因为生意周转借的钱，谁知拿去赌了。到现在，人都没了，钱还没还。这回必须还。接着，又陆陆续续来了很多人，都拿着借条，这伊家父母更加难过，伊婶心一急，两眼一翻，一阵抽搐，又昏死过去。伊叔慌忙给伊婶盘上腿，掐着人中，随着一声微弱地哭喊才醒过来：“老天爷呀，俺儿人也没了，还欠了这么多债，怎么会走到这步田地呀？” 院里一群要帐的人，还是赖着不走，伊叔含着泪，好话说了一堆，他们才暂时离开。 伊婶仍旧搂着照片在屋里哭着，恍惚中，她看到儿子笑眯眯地向她走来：“妈，对不起……”伊婶慌忙想拉住儿子，可他却慢慢地飞了起来，在空中摆着手消失了，伊婶惊醒过来，望向梦中儿子飞去的方向，回忆着儿子的一脸歉意。她心如刀绞，闪出一个念头：摔锅卖铁也得帮儿子还钱，不还，他的灵魂哪能安宁？”手头没有钱，她想到了自己住的小四盒院，伊婶心抖了一下，儿子都没了，要房子干嘛？把房子卖了，替儿还账。再说，将心比心，谁家借钱当初都是因为关系好，看得起我杰儿，杰儿义气，当父母的也不能让他们冷了心窝，再难，也要懂得感恩。伊家这祖祖辈辈都是诚实的人，一定不能欠这良心债！伊叔也很赞同伊婶的决定。一个月以后，两位老人拿到卖房款后，含泪搬出了老宅。 接着，伊叔和伊婶统计好伊杰生前签过名的借条，挨家挨户登门作揖赔不是，还清了全部欠款，所有人都被两位满头银发的老人感动地落泪。 半个月后的一个晚上，小城警笛长鸣，省城和小县城的特警联合出动，端掉了本地一个隐藏多年的地下黄.赌.毒窝点及与之关联的黑势力团伙，犯罪嫌疑人无一漏网。

当晚，伊家来了几名公安干警，他们竟把伊杰活生生地送回了家。伊婶和伊叔当时就懵了，想哭又想笑，以为在做梦，公安局的领导紧紧握着二老的手，“对不起，为了案情保密，让您二老受苦了！”接着，领导又详详细细地做了解释，最后还递过一把房钥匙：“这伊杰前期的借款是因为案情需要，伪装给赌徒们看的，所以，现在把钥匙物归原主了。” 两位老人顾不上接钥匙，哭着和儿子紧紧地抱在一起，伊婶嘴里喃喃着：“儿啊，傻呀，不管咋样也得和爸妈吱一声啊，这么危险的事幸亏……” “妈，有公安暗中保护，我不怕！前些天，正是收网的关键时刻，怕节外生枝，所以，不方便跟您们报平安，让您们伤心了……”伊杰安慰道！ 原来，一年前，遭到逼赌威胁的伊杰，就偷偷报了案…… 次日，省报头版头条刊登一则特大新闻：乔装参赌助破案，诚实守信伊家人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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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霞，女，安徽霍邱人，残疾人创业者，皖西作家协会会员，喜爱读书写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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