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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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一休假,河边公园里,有许多大人孩子在游玩。

 

天气很好,蓝天白云,空气清爽,和风吹拂,杨柳依依,河水清清,荡起细细波纹。

 

游人非常惬意,有老者在河边甩起钓钩钓鱼的,有一家三口在岸边支起帐篷的,有悠然自得躺在摇床上的,有扯起长线放风筝的。

 

老张也带着小孙子在溜达。小男孩五六岁,长得胖嘟嘟的,蹦蹦跳跳的在撒欢儿。他一会儿抓把泥土,一会儿揪揪路边的小草,一会儿抬头看看天上高飞的五颜六色的风筝。

 

“爷爷,我也要放风筝。”小家伙跑到老张跟前,仰着头说。

 

“宝贝儿,你还这么小,不会放,再说了,买一只风筝几十元钱呢!”

老张耐心地哄着孙子。

 

老张心里也想给小孙子买个漂亮的风筝玩,可他手头紧啊,一个人挣钱养活一家人,省吃俭用积攒的钱,给大儿子成家全花光了,眼看二儿子也不小了,该找对象了,可房子还没影子呢!

 

小家伙听了,呆呆地,眼睛仍盯着高空的风筝。

 

老张拉着孙子的手,沿着河边小路往前走,好离放风筝的远点。

 

忽然,小孙子兴奋地用手指着前面大喊:“爷爷,你看那棵树上!”

 

老张顺着孙子的手指方向,睁大眼睛一看:啊,一只颜色鲜艳的风筝挂在树上。

 

老张眼睛一亮,快跑过去,在树林里找了一根长树枝,伸长胳膊,一抬脚,把风筝从树上戳下来了。

 

“宝贝儿,咱们这回有风筝放了,今天是好运来喽!”

 

爷孙俩乐呵呵地拿着风筝,左看右看,喜不自禁。

 

“老爷爷,这个风筝是我的。我刚才放的好好的,没想到,一股风猛地吹来,风筝一头栽下来,我看见掉在这边的一棵树上了。”远处一个小男孩气喘吁吁地跑到了爷孙俩跟前说。

 

“这哪是你的,我给孙子刚买的。”

 

小男孩以为说明情况,老爷爷就会还给他,没想到老爷爷居然不承认。

 

“这上面黄色的狐狸是我画的,还有红色的飘带,也是我系上去的。我认得我的风筝,老爷爷请你还给我吧!”小男孩涨红了脸,据理力争。

 

“这哪是你的,哪儿写着你的名字了?”老张强词夺理,边说边拉着孙子快步走了。

 

小男孩沮丧地站在那里,不知如何是好。

 

老张走了一段路,到了一座大桥边,回头看看,小男孩不见了。就说:“宝贝儿,咱们可以放风筝了。”

 

老张手里放着风筝,可小男孩刚才说的话以及着急的神态,还是在心里盘旋着。自己这么大岁数,欺负一个小男孩,是不是不地道,要不再把风筝还回去?想归想,真送回去又不情愿。

 

老张把风筝递给孙子,细心地交给他怎样放。在老张的帮助下,不一会儿,风筝飘飘悠悠地飞上了高空,越飞越高,越飞越远。

 

小孙子拍着手,高兴地跳起来:“飞上天喽,飞上天喽!”

 

正在爷孙俩乐开怀,老张想往回收线时,一个约摸三十多岁的男子气呼呼地跑了过来,一只手里拿着一只风筝,一只手拉着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,小男孩闭着眼呜呜呜地哭着。

 

“哎,老人家,这风筝是你的吧,放风筝也不选个人少的地方,我和儿子在桥上,骑着摩托车,儿子好端端地站在摩托车前面,一根几乎看不见的风筝线,就勒住了我儿子,你说我们招谁惹谁了?”

 

老张这才看见,小男孩的脖子血肉模糊的,风筝就是刚才讹的那个小男孩的,上面有黄色狐狸的图案。

 

“你怎么知道这风筝是我们的?”老张还想狡辩。

 

“老人家,你别耍赖,我们顺着风筝线找过来的,线还在你手里呢,这还能错了!”男子气愤地说着,上来一把抓住老张的衣领。

 

“说,怎么办?”

 

老张一看形势不妙,忙说:“去医院,去医院。”

 

老张最后花了五千元医药费,还给受伤的小男孩买了营养品。

 

“唉,这风筝本该一开始就还给那个丢风筝的小男孩啊!”老张丧气地自言自语着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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