恋家的男人亲情丁文新-丁文新作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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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人,一般说来,应是顶天立地、勇敢顽强、“有泪不轻弹”的铮铮铁骨,志在四方、不贪恋儿女情长、说走就走而心无羁绊。可我,却偏偏做不到这一点,对家的依恋,确切地说是对亲情的难以割舍,超出了一般意义上的牵挂。

记得儿时那次大姐出嫁,当夜住在还比较陌生的姐的新家。当时已背上了书包的我白天里瞅着新鲜和热闹,疯着笑着闹着,倒也开心,无须大人操心。可夜幕降临,在一张由姐夫的大哥以及我们兄弟俩抵足而眠的床上,一直瞪大着空洞、惊恐眼瞳的我,终于抵不住黑暗、陌生和孤独,“哇——”的一声撕破了静谧的山乡。“别哭,别哭,明天就送你回家哦”,姐夫的大哥,起身将兄弟俩睡一头的我抱到了他身边,让我哭得湿漉漉的脑袋靠在他的臂弯里,哄我劝我轻轻的拍着我。渐渐的,家的影像开始远离,母亲慈祥温柔的面容模糊起来,我在断断续续的抽噎中走进了梦中的渴望。这时的我大约有七、八岁吧。

这种情结在读高中时丝毫未有减弱。我所在的学校离家近二十里路,作为住校生,逢周末才能回去一趟,上班的父亲便将他半新的自行车给了我,这成了我整个高中阶段唯一的交通工具。那是个炎炎的夏日,毒辣的太阳象个带着火焰的匕首,哪怕是片刻的扫射,它也会无情的刮你一层皮。

 

 

适逢周五,大多数同学都留下了,准备第二天一早往回赶。我,怎么办?那山间蜿蜓平坦的小路,那门前苍翠茂盛的桂花树,那麻利的母亲没有多少油腥却可口喷香的黄豆潽鸡蛋、干辣椒煎鱼、咸菜烧干子……不行,我得回去!我坐立不安,我心乱如麻,越思越想中,我越发坐不住了。不知道,那天我是如何顶着烈日骑着自行车(回去的路大半是上坡)跌跌撞撞扑进家门的。只记得见到满眼怜爱、惊讶的母亲后,我就眼前一黑,什么都不知道了。印象深刻的是,次日回到学校,同学们戏笑我成了“黑老包”。

就是我这样的人,竟也义无反顾的去当了兵。

出征那天,晴朗的天空,降了一场雨,把老屋的门打得透湿,一直湿到了我的眼睛里,我的心里。家人都知道母亲的善良和隐忍,送行的只有父亲、姐姐、哥哥和一班亲戚,唯独没有最放不下儿女的母亲。后来,我才知道,怕让我伤心,母亲强忍着泪水,一个人躲在厨房的灶门前,哽咽着,大把大把的抹泪。在部队,我每次在家信中,都单独给母亲写上两句话,叫姐姐念给她听,因为母亲不识字。那年探亲,我表明了我欲留队的意向,家人都支持我,除了母亲,倔犟的母亲。那夜,父亲和哥姐都表示出开明的一面,只有母亲不语,平常掌灯时分就卧床就寝的母亲,就那样默默的坐到深夜。第二年,我毅然退伍还乡。现在我有了一份工作,虽未能功成名就,也享不了高官厚禄,但我都无怨无悔,是母亲的爱让我留在了她的身边,这难道不是给了我一个回报的机会吗?

 

 

在儿子已然茁壮的今天,我依然丢不下对家的那份执念与难舍,这不仅仅是因为又多了一份牵肠挂肚。父母离开儿女已经多年,失去了这两把大伞,我们曾经的快乐、纯真和那份自由自在,也渐渐地溜走、褪色。当下的生活虽然平平淡淡,但在接近五十而知天命的今天,因为责任和担当,就有压力和不容易,这不仅仅限于工作,更包括家庭。日常里的我,工作任务说重不重、说轻不轻,业余时间喜欢读读美文美篇、码码性情文字、拍拍山水风光,偶尔喝喝小酒、唱唱小歌。但这些基本上都走不出小镇的视线,我不奢望遍访名山大川、畅游东周列国,即使出差也是懒惺惺的地,三两天头就想着早早打道回府。最在意的,还是家人和兄弟姐妹之间的团聚,只有那时候,才忘却了时间和空间。同事好友聚会、闲逛,则愿意携上一家大小,即使咫尺之距,即使寸步之内,有他们在,哪儿都是美食,哪儿都是风光,哪儿都是世界。

像我这样离不开家的男人,最没出息?还是最温暖?我不知道,也从不考究,喜欢着自己喜欢的,乐意着自己乐意的,也许这就是最好的生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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