讷言敏行:湘西纪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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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年暑假,应同事的临时邀约,便开始了说走就走的旅行。

四日上午,我们一行四人,冒着八月的酷暑,背着简单的行囊,踏上湘西之行的列车。

午后,动车在荆州停下,我们换乘旅游大巴直奔张家界。知道路途遥远,本想在车上小憩,却全无睡意。车窗外小雨淅淅沥沥的下着,车内出奇的安静。不一会儿,导游开始用晦涩难懂的普通话,跟我们介绍行程安排,我强忍着没笑出声来。

黄昏时分,我们到了一个集镇模样的地方下车晚餐。环顾四周,远山黛色渐浓,街道甚是破旧,稀稀拉拉的街灯次第亮起。忽见远处有‘‘慈利碧桂园’’的广告灯箱,想必是慈利县城吧。

车到桑植县,稍作停留。这里是贺龙元帅的家乡。算算时间,我以为到了目的地,导游也说快了快了。便给家人微信:平安到达!哪知道在漆黑的山路上又晃悠了俩小时,司机竟然走错路了,愤怒的情绪一下子在车厢里弥漫开来。大巴车继续在曲曲折折的山路上走走停停,大家又焦急又恐惧!

终于到达所谓的酒店住下。三层小楼的民宿,二楼窗台紧贴着山坡,竹林在风中摇曳作响,似乎要把窗户拨拉开。倒头就睡,夜里几次被‘‘窸窸窣窣’’的声响弄醒,次日醒来,室友说是响尾蛇的声音,吓死我了!

景区门口没有想象中的拥挤,顺利乘车上山。司机熟练的驾车上山,似乎是故意炫耀车技,S弯道一点儿不减速。汽车几乎是在石笋石柱间穿行,偶尔能见路边高高矮矮的树上,結满叫不出名字的野果,有些诱人馋涎。

不巧的是天子山临时封闭,直升飞机把硕大的钢琴往山上吊,说是办一个什么音乐节。我们怀着无比崇敬的心情在贺龙铜像前合影留念,便匆匆赶往袁家界。

峭壁上的栈道曲曲折折,上下左右可见奇峰屹立,笔直的石柱如斧劈刀削。山路曲折而狭窄,游客如织,只得小心翼翼,好在有专门的观景台供游客拍照。有时被奇特的风景吸引,一时竟然忘记了身临悬崖的危险。

神奇的天生桥号称“天下第一桥”,桥拱高约300米有余,桥洞完全被茂密树木遮挡,桥下迷雾茫茫,深不可测,桥面亦是云雾缭绕,恍若仙境!

离开“天下第一桥”,在导游的催促下,匆匆赶往“世界第一梯”白龙天梯,300多米高悬崖,乘梯而下,好不惊险!

湘西之行,领略了世界独一无二的张家界地貌景观,经历过跃上百旋上天门的惊险,感受过漫步玻璃栈道的刺激,更增加了对湘西少数民族文化的了解,尽管走马观花,也算不虚此行。

湘西的神秘,与众说纷纭,真伪难辨的湘西三邪不无关系。在去张家界大峡谷玻璃桥的路上,导游绘声绘色的讲述有关蛊毒的故事,听起来让人毛骨悚然。沈从文在《凤凰》中描述的蛊婆,和女巫、落洞女一样都是落难的女人。“三种女性的歇斯底里亚,就形成湘西的神秘之一部”。

湘西的神秘还在于远近闻名的湘西土匪。据说解放初,湘西土匪竟有十万之众。如今,凤凰古城林立的商铺间,随处可见“土匪烟”、“土匪酒”,就连沱江上那座独木桥也叫做“土匪桥”。  

六日下午,我们满怀期待驱车前往凤凰古城。

湘西气候湿润,连日忽阴忽晴忽雨。汽车在夜幕笼罩的高速公路疾驰,窗外不时传来雨点打在玻璃上“噼里啪啦”的声音。一路上,苗族女导游咏娥滔滔不绝讲述着有关苗族的山歌对唱,踩脚示爱,银饰盛装,哭嫁习俗……我为咏娥的敬业所感动。

汽车在芙蓉镇稍作停留,我主动搭讪咏娥,一番赞美之后,趁机询问苗医药方。咏娥称此方乃苗医外婆祖传,亦算是苗族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吧。

湘西人民勤劳朴实,却又不乏浪漫。咏娥的故事真实感人,沈从文的师生恋情更属痴心不改!

尽管咏娥的叙述与史料记载不尽相同,但“癞蛤蟆十三号”三年九月不懈追求安徽籍富二代美女的故事,听起来总会让人捡拾起久违的感动。

湘西人多情,湘西人亦多才。湘西灵秀山水滋养了诗人画家的情怀。驻足雪桥,你定会为黄永玉的大爱所感动!

清晨,一行人或手执雨伞,或身披雨披,沐浴斜风细雨,踏着古镇的红石路,穿行在曲曲窄窄的街道,越过虹桥,沿着沱江岸边缓行。两岸的吊脚楼与粉墙黛瓦挨挨挤挤,参差交错,足见古城曾是商贾云集。连绵起伏的古老建筑依山傍水,远处杉松带雨,苍翠成岚,沱江绕城,古城依山,山恋沱水,水吻竹筏。虽是阴雨连绵,如画的山城仍十分生动!

瞧,那土匪桥下江水奔腾,拥挤的游客相向而行,难道走上土匪桥,就有土匪胆了不成?沱江岸边,古城墙上五彩缤纷的雨伞雨披,恰好点亮有些阴暗的天。

站在东门城楼,极目远眺,烟雨潇湘,诗情画意正浓!

湘西之美,美在张家界嶂谷石柱间,美在宋祖英甜美歌声里,美在沈从文柔情诗文中,美在黄永玉阿诗玛组画上。

美哉!神秘的湘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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